第45章 他们的差距 (1/2)
赵芙最后没有回无忧阁,大螯蟹美味在前,她怎舍得放弃。/p
吃了大半个蟹,实在撑肚了才恋恋不舍放下。/p
光亮外的狂风暴雨骤浪距离他们不远,在安宁的小舟中,却又觉得遥远地成了两个世界。肚饱思睡意,昨夜辗转反侧睡得晚,加上又早起,小舟轻漾,固定的频率催人眠,赵芙眼皮开始耷拉下来。/p
舟中有卧榻,赵芙就上去歇了。/p
唐笑守在她身侧,大约是怕她冷,异火在一旁静静燃着,散发着令人舒服的暖意。/p
“你不修炼吗?”/p
“不用。”唐笑道,“你睡吧,到了我叫你。”/p
赵芙嗯了声,顺从了睡意。/p
若是谢无忌,这会儿应该是打坐修炼了吧?/p
……./p
赵芙醒来时,已是雨过天晴,然天光却是昏暗。/p
“醒了?”唐笑似乎没换过坐姿。/p
“天黑了吗?”赵芙起身,他们还在舟中,“还要多长时间?”赵芙有些着急。/p
“走吧。”唐笑伸手拉过还有些惺忪的赵芙,御风而起。/p
被风一吹,赵芙也反应过来。舟行得不快,不过是为了让她多睡一会罢了。/p
不过须臾,已至不见峰。/p
天色已黑。/p
“我们上去吧。”唐笑紧了紧握在手中的柔软。/p
赵芙没拒绝唐笑的提议。/p
不见峰她都是一个人来的,她没少来,只不过晚上来,她是第一次。/p
她总归是怕黑的。/p
然有唐笑在,黑暗已不可怖,一如之前海上那个世界,再怎样疯狂,都被隔绝在光亮之外。/p
树影婆娑,他们在之间穿行。/p
“谢无忌和封家关系如何?”唐笑突然道。/p
“什么?”冷不丁地被问起,赵芙出声后才回忆,“挺奇怪的。”/p
“嗯?”/p
“封家好似和无忌挺熟稔,那天无忌虽是淡淡的,封家对他却很热络。”那天赵芙自己也挺疑惑,回来后也是想了一番,“怎么问这个?”/p
唐笑没答却道:“他为何带你去误谢溪?”/p
“他一开始说的是桃花溪,我看到崖刻才知是误谢溪。”赵芙道,“小时候我被元九忽悠着去过一趟桃花溪。”赵芙并非无脑,不带侍女,并不会轻易出海,只是一听是桃花溪,因着小时去过一次,也放了戒心,时隔已久,也有些兴趣,再加上无聊,她就没反对。/p
赵芙想了想又道:“无忌好像对我小时候的事挺熟悉。”小时候她明明是一个人到桃花溪的,她拿山石当元九出气这种事,谢无忌竟然也知道,说的仿佛亲眼见到一般。/p
赵芙是及笄之后才混天上人间,按理,谢无忌是不会熟悉她小时候的事,除非是有仔细打听过她。/p
唐笑眉目一凝,似想到了什么,抬头看了赵芙一眼:“谢无忌何时来天魔岛的?”他来天魔岛时,天上人间已有无双公子这号人物了。/p
赵芙摇头:“我不清楚。”/p
唐笑也没继续问下去。/p
山顶已近,唐笑止步。/p
衣冠冢四周,飞着几点萤火。/p
“阿娘,今年没给您带花儿了,我也来迟了,你不要不高兴,笙笙还是很想你的……”赵芙絮絮叨叨说着。/p
唐笑在不远沉默。/p
……/p
下山的心情,不是上山的匆忙。/p
唐笑跟在赵芙身后,而非上山时的并行。/p
及至安期峰,“笙笙。”唐笑忽然唤道。/p
“怎么了?”赵芙没有回头,却缓了脚步,等着后头的人跟上来。/p
“过几日我可能要闭关。”/p
又闭关吗?/p
“这么快啊?”赵芙微讶。/p
“嗯。”唐笑停在赵芙面前,“可能时间会有点长。”/p
“多久啊?”赵芙脱口而出。/p
唐笑默了默:“不好说。”结丹闭关从无定数。若是以往,他还可算得,然现在因卫玠之故,一切都已不可控。/p
“这样啊。”赵芙说着,忽然一笑,“我知道了呢。”又径自往前走去,“等着你出关啊。”她说着,带着笑音,却没有回头,脚步更比之前快了不少,最后甚至是小跑着飞奔了。/p
赵芙跑着,脸上还维持着残笑,心中早已酸涩弥漫。/p
她,总归是要习惯这些的,不是吗?/p
一如今日,她已经适应了没有天魔花雨的生辰。/p
唐笑看得见她的慌乱,即便她没有回头。他没有追上去,看着她跑远,跑进了红裳花丛后,直到远去的背影被山树模糊了。/p
他也好,她也好,他们也好,总得有谁,学着接受。/p
明明亲密无间,却不过是小心翼翼维护着的表象。表象之后,谁都明白那是永不可跨越的天堑鸿沟——凡人与修者的距离。/p
……/p
安期峰东麓,未名楼偌大楼群,只一间丹室内点着孤灯。/p
灯火幽暗,仅照亮了案前一丈。/p
书案前,有人提笔挥书。/p
纸,是最上等的传讯符纸。笔,是书灵的笔,而墨,亦非寻常凡墨,乃是上古修士常用的传灵墨,现下已不多见,即便在符修当中,也是难得一见。/p
符纸上只有三个字:谢无忌。/p
笔悬纸上,少年凝视着纸上三字,似缺少了什么。半晌,又在后头加了“误谢溪”,上去的眉头才下来。/p
收笔之际,灯火哔啵,不经意见墙上折影,唐笑一时怔忡。/p
点一盏昏黄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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